第三十章_哈利波特之以自由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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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长谈过后,纳西莎看着张琬远远的背影叹了口气:“可惜她是一个张。”马尔福将低落的未婚妻揽进怀中:“即便不是也无济于事,因为她仍然是个非血统论者。好了,鉴于现在张小姐已经做了决定,雷古勒斯那边由你去还是由我去?”

  纳西莎恹恹地把头靠在马尔福肩上:“你去吧,雷尔更看重你的意见。”

  马尔福雷厉风行,当天下午就把雷古勒斯约到了自己房间。

  雷古勒斯推开标着“alfy”的厚重木门时,看见马尔福正靠坐在他那张路易十四风格的大写字台后面。点缀着金色雕花的木桌上摆着他的冥想盆,银蓝色的光随着盆中液体的流淌而波动着,微微照亮了石盆上方的空间。

  雷古勒斯停在门口:“我现在方便进来吗?”

  “当然。进来后请帮我把门关上。”马尔福一挥魔杖,装满冰块的橡木桶里飘出一瓶开好的白葡萄酒。“我算着你到的时间,这支勃艮第在你敲门的时候正好醒够了三十分钟。来尝一尝吗?”

  雷古勒斯依言走进房间,两人寒暄毕,在窗边的小沙发上落座。马尔福拿起一杯香气清冽的酒递到雷古勒斯面前:“听说布莱克偏爱更为纯粹的白葡萄酒,希望我掌握的信息没有出错?”

  “谢谢。”雷古勒斯笑着接过酒杯:“茜西确实比较喜欢白葡萄酒。这是罗曼尼康帝的蒙哈榭?”

  马尔福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不错。”

  雷古勒斯将杯子放回两人之间的圆几桌面,手肘架上沙发扶手、双手十指交叉搭在腹部:“马尔福家从不示人的冥想盆和一瓶价值一千加隆的葡萄酒,卢修斯,你究竟要和我聊什么?”

  “我想给你看一段记忆。”

  “一段记忆?谁的?”

  “我的。”

  雷古勒斯坐正身体:“和谁有关?”

  “哦雷尔,这并不难猜。”

  雷古勒斯的眼睛微微眯起来,这让他看上去神似一条盘缩起上身时刻准备进攻的蛇。

  “卢修斯,我假设你知道,张小姐处于我的保护之下?”

  “别这么紧张,雷尔,茜西和我没动她一根手指头。”马尔福起身走到冥想盆旁边:“我必须承认张小姐是位相当清醒的女巫,虽然她在立场问题上有感情用事之嫌。”他举起魔杖抵住太阳穴抽出一段记忆,“我希望你能亲耳听听她和我们的谈话。”

  沾着银丝的杖尖沉入盆中,粘稠厚重的银色液体越旋越快,最后形成一团雾气。雷古勒斯紧紧盯着雾气后面那双蓝灰色的眼睛,良久一字一句轻声说:“我想,我更愿意亲自和她本人谈一谈。”

  “张小姐来找我和茜西这一考量是正确的,”马尔福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这说明她清楚你作为一个继承人意味着什么。别无视她一番好心或者如果你实在做不到,也至少不要让一位淑女太难堪。”

  雷古勒斯走到桌边时稍微绊了一下,马尔福伸手扶住他:“相信我,你需要知道的都在这里了。”说完,两人一同沉入冥想盆中。

  在这段不到半个小时的记忆碎片里,雷古勒斯有种经历了一个世纪的错觉。马尔福眼中的张琬笑容得体、措辞精准,然而雷古勒斯就是没有办法把注意力集中在他们三人的谈话上。理智告诉他张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甚至她直接找上马尔福和纳西莎谈这些也是对的,可越是“正确”,他就越是感到绝望。

  记忆结束以后,马尔福抓着雷古勒斯的手臂回到现实,后者的脸色十分苍白。

  “她爱你,雷尔,”马尔福把手搭上雷古勒斯的肩膀:“别让她的爱白白浪费。”

  雷古勒斯什么都没说。他慢慢走到沙发旁坐下,伸手拿起了自己的杯子。马尔福跟过去:“如果你需要,我这儿还有两瓶麦芽威士忌。”

  “卢修斯,”雷古勒斯没有理会关于威士忌的提议,也没抬头:“给我一个承诺。”

  “什么样的承诺?”

  “告诉俱乐部里那些人,张氏是黑魔王亲自选定的猎物。”深灰色的眼睛从杯中酒液转向马尔福:“除了他本尊,其余人等不得染指包括琬张在内的任何一个张。”

  “你应该知道,我的话只在霍格沃茨有用。”

  “而我也只要求张小姐在霍格沃茨的平安。”

  “没有问题。”

  “这是一个马尔福家主对布莱克继承人的承诺吗?”灰眸紧紧盯着蓝灰色的眼睛。

  马尔福与之对视良久“是。”他最终说:“这是一个马尔福家主对布莱克继承人的承诺。”

  雷古勒斯的道谢矜持而得体,没有露出一丝多余的情绪。马尔福暗叹一声轻轻开口:“张小姐的确是个不坏的姑娘,但她永远都不可能姓布莱克。别忘了你的博格特形态,雷古勒斯,别忘了布莱克家的立场。”

  “我时刻铭记在心。”雷古勒斯将手搭上门把:“也所以,我没向你要求更多。”

  始于幼时的懵懂好感在近三年的朝夕相处中发展成如今明确的爱恋,即便从理智上来说雷古勒斯同意张琬的看法,并且清楚自己迟早也会作出一模一样的决定,但他仍然希望和张琬当面谈谈。

  张琬却一直避而不见。

  也不知道张琬究竟练了什么隐世神功,一日三餐都摸不着她的影子,只在饭点快结束时才看见她匆匆跑到礼堂去抓几个三明治揣起来。上课时,她每堂课都踩着铃声到教室,杜绝了雷古勒斯找她搭档的一切可能。而下课铃声刚响,明明前一秒还看她在教室里坐着,后一秒就能不见人影。如此这般林林总总,如果不是雷古勒斯看到张琬从不缺课,估计会怀疑她是不是压根儿就从霍格沃茨消失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魁地奇决赛。

  今年依然是由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这两个学院角逐学院杯。观看过格兰芬多训练的弗林特如临大敌,转头就给雷古勒斯下了死命令,勒令他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抓住金色飞贼结束比赛。“只要时间一长,”弗林特紧绷着下颌,这让他看上去更像个目露凶光的巨怪:“格兰芬多光凭那两个追球手都能拉开超出150分的差距!”

  雷古勒斯对此毫无异议他陪张琬看张希训练时也得出过类似的结论。

  “要么一开场就抓住金色飞贼,要么给我死在赛场上!”赛前动员中,弗林特阴沉着脸再次向雷古勒斯强调。

  雷古勒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握紧了扫帚柄。

  这场魁地奇前所未有的激烈,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甚至达到了凶残的地步。金色飞贼迟迟不肯现身,而张希加詹姆斯的王牌组合在斯莱特林的球门前配合默契东西冲杀,如入无人之境。在格兰芬多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声中,比分很快冲至90比10。

  这样一来,雷奥斯平内特就完全用不着去管金色飞贼了,他只需要看住雷古勒斯别让他在比分相差小于150分时抓住金色飞贼就成。雷古勒斯将波尔教他的飞行技巧发挥到极致,勉强甩开了雷奥的围追堵截,但想要在这种情势下去安安心心地寻找金色飞贼,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比分达到130比30的时候,弗林特请求暂停。七道绿色身影集中到场地上,他们正上方的斯莱特林看台弥漫着一片压抑的安静。等在场下的替补队员递给他们几瓶水,弗林特接过以后拧开瓶盖将水全都淋到头上,半晌重重叹了口气。

  再次开场前,追球手蒙太赶上雷古勒斯:“我们最多只能再撑二十分钟。我不想给你太大压力布莱克,但这是弗林特在霍格沃茨的最后一场球,你明白我的意思。”

  雷古勒斯没有说话。他仰头灌下最后一口水,将瓶子压扁扔在草地上。

  弗林特最终如愿以偿地捧起了学院杯,以德里克和蒙太分别被吹一次犯规、雷古勒斯左臂骨折为代价。大块头的队长哭得像个三百斤的孩子,但马尔福却差点气疯了。“你是一个继承人,雷古勒斯布莱克!你的安全有多么无价,还需要我提醒你吗!?”马尔福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没这么大声地叫嚷过,他那头柔亮顺滑的铂金色长发都有点起毛了:“如果我的继承人从三十英尺的高空跳……”

  “二十英尺而已,”躺在医疗翼的雷古勒斯望着天花板:“顶多断三根肋骨。”

  “顶多断三根肋骨?!布莱克……”

  “卢修斯,”雷古勒斯再次打断马尔福的怒吼:“我的生命里总还要剩下些什么是属于雷古勒斯这个人的,你说对吧?”

  不等马尔福回答,雷古勒斯继续轻声说:“从明年起,我将退出魁地奇队。因为正如你所说,一个继承人的安全多么无价,所以……我想我也只能任性这么一回了。”

  平淡的语气掩不住深深的疲倦,偷偷藏在医疗翼门口的张琬心痛如绞。

  夜深人静,城堡里只剩零星几个教师办公室还亮着灯火,医疗翼和学生宿舍都陷入了沉睡。张琬走到雷古勒斯床前,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正好洒在黑发少年那张苍白英俊的脸上。张琬躲在隐形斗篷下细细端详雷古勒斯,目光缱绻而悲伤。

  “你终于肯见我了?”雷古勒斯露出微笑,睁开眼睛看向张琬隐身的地方。

  “……”

  “得了琬妮,我认得你的脚步声。”

  张琬认命地掀开隐形斗篷,雷古勒斯笑得越发温柔。他费力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魔杖,张琬赶紧抽出自己的念了个“闭耳塞听”。“有什么需要就让我去做好了,你……你好好养伤。”

  雷古勒斯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张琬笑,月光下那双深灰色的眼睛像剔透的水晶。张琬一向知道雷古勒斯很温柔,也非常迷恋这种温柔,但现下看见这样的目光,她只觉得喉咙堵得慌。

  “你的手臂……还疼吗?”

  雷古勒斯摇摇头,随即轻笑道:“难怪这段时间都找不到你,原来你有一件隐形衣。”

  张琬垂下视线盯着手上被她揉成一团的布料:“这个,是我拜托堂兄向波特先生借的。”

  雷古勒斯的笑容染上黯然,但他什么话都没说。

  张琬察言观色,立刻不着痕迹地解释:“波特先生原本不想借,是莉莉替我做的担保。”

  “莉莉伊万斯?”

  “嗯。波特先生喜欢莉莉很长时间了。”

  “真好。”

  “嗯?”

  “波特家的继承人,可以自由自在地喜欢他想喜欢的任何女孩子,哪怕她只是一个麻种。”

  张琬借着低头的动作悄悄眨去眼泪:“你的水杯空了,我先去替你倒些水吧。”

  “琬妮……”

  “你要喝热水还是凉水?”张琬忙忙叨叨地折腾雷古勒斯床头的水罐:“虽然现在天气暖了,但我还是帮你……”

  “琬妮,马尔福给我看了你们那场谈话的记忆。”

  时间仿若凝固了一瞬,张琬抱着水罐站在床头,整个人静得似乎马上就要融进月光里。她固执地低着头,不想让雷古勒斯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我同意你的所有看法,”雷古勒斯继续柔声说:“也感谢你做的决定。”

  “说不定你想喝牛奶?”张琬竭力想显得若无其事:“你知道,牛奶对骨头好……”

  “我猜你今天又到禁林边去看我们比赛了,对吗?”

  苦苦支撑的伪装一下子被击穿,张琬终于溃不成军。眼泪无声而汹涌地顺着她的脸颊滑下,随后又滴进怀里的水罐中。

  良久,她哑着声音说:“雷尔,黑暗公爵杀人,而且他还将杀更多的人。也许贵族维系生存空间的方式就是避不开杀人,但我更愿意看见强者仁慈地对待弱者、战士甘为无法战斗者而战。”她放下水罐,两手撑在床头柜上:“如果我出生在艾弗里家或者格林格拉斯家,你的每一场比赛我都会坐到看台上去认认真真看完,我会……我会为你每一次得分欢呼、为你每一个俯冲揪心,会在比赛结束之后第一时间跑到场边等你凯旋无论我们斯莱特林是赢还是输。我多么喜欢……多么喜欢看你打球的样子啊,雷尔!”眼泪滴滴答答打在木质小桌上,张琬恼恨自己的声音抖得实在太不像话。雷尔肯定觉得这样的自己一点都不体面!

  雷古勒斯伸出右手握住张琬一只手腕,纤细柔弱的腕骨让他的眷恋不舍更甚。

  “如果出生在艾弗里家或者别的什么人家,那你就不是我认识的琬张了。”雷古勒斯笑容不变:“幸好你是张家的琬妮,是不是?”

  张琬勉强牵起嘴角:“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

  “不,我明白你的意思,琬妮,并且为此非常开心非常、非常开心。”

  张琬颤抖着深吸一口气,眼泪却更加滂沱如雨。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家的圣诞舞会上,对不对?那时我六岁,而你才五岁半。由于继承顺位的关系,妈妈先向你介绍的是小天狼星。当时我们隔了有一两个人这么远吧,但我却觉得,只要在你附近,身边的一切喧嚣似乎都安静下来了。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强烈地希望自己是继承人,这样也许你先认识的就会是我。”

  “大布莱克先生一直对我不好,我也恨不得自己先认识的是你。”忆及往事,张琬轻轻笑了笑,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的。

  雷古勒斯手上微微用劲,张琬顺着他的力道侧身在床沿坐下。

  “看来今后我们都要小心许愿,是不是?以免许下的愿望实现以后,却离许愿的初衷越来越远。”

  “雷尔,”泪水再次漫上眼眶,张琬捧起雷古勒斯的右手贴到脸颊上:“我想我得告诉你,我真的很……”

  “嘘……别说。”雷古勒斯抽出手,竖起食指轻轻抵在张琬嘴唇上:“今晚之后,你是黑魔王头号敌人家的幼女,而我是布莱克家最后的希望。会让我们都后悔的话,就别说了。”至此,雷古勒斯终于笑不出来了,深灰色的眼眸覆上一层泪光。

  张琬与他静静对视,良久捉住雷古勒斯的手在他指尖虔诚地印下一个带泪的吻,而后起身擦去最后一滴眼泪,披上隐形斗篷决然离去。

  注:“蒙哈榭是罗曼尼康帝酒庄出产的唯一一款白葡萄酒,产量低,价格自然昂贵,在任何方面都绝不逊色于其出产的红葡萄酒。1855年,曾对勃艮第最好的葡萄园进行分级的著名的拉维尔博士raalle称此酒为白葡萄酒界的第一名。

  平均价格:4686美元

  最高价格:11711美元”

  以上摘自“来自法国的昂贵葡萄酒”页

  注:哈利二年级的时候,当时的格兰芬多球队队长伍德跟哈利说过与之非常类似的话。在我的设定里弗林特是个对魁地奇相当狂热的队长,负责任,但有点小小的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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